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封离笑容瞬间收敛起来，脚步顿住，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。
“是不是……我打扰到你们了？”
许愿看见这一幕心都要碎了，她收回视线看向司明钰，收起画笔，低头淡声道：“大少爷，今天就到这里吧，明天我不会再来了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司明钰猛地站起身，一把推开旁边要来搀扶他的下人，几步走到许愿面前，莫名地有点委屈。
他们相处的不是很愉快吗？
许愿跟别人不一样，她并不会因为他身体不好而处处照顾，反而把他有一个正常的学生，他们还有相同的爱好，有很多共同的语言可以交流。
而且看到她的第一眼，司明钰觉得熟悉，觉得踏实，虽然他第一次见这位老师。
他回想起刚才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话，不禁有些懊恼，“是因为本少爷说他是帮工吗？”
许愿抿唇不说话，只是抬眸看着他。
那就是了。
“老师，他是我爸跟别的女人生的私生子，来我家分财产的！”司明钰不甘心地反驳，更多的是着急，他不想让许愿离开。
“我始终认为，拥有基本的礼貌对一个人来说非常重要的。”许愿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，躬身行礼，“抱歉，大少爷，您的家事我并不感兴趣，先走了。”
说完，许愿拎着自己的画架就要走，司明钰急得咳嗽了两下，连忙拦住她道歉，试图取得她的原谅。
许愿知道司明钰从小到大被宠坏了，因为身体不好鲜少接触外界，任性刁蛮又自负，脾气暴躁易怒，坏脾气是一点没少。
现在能低声下气的站在她面前道歉，已经是非常稀奇的事情。
可许愿忍不了。
再稀奇也不管她的事，更不该欺负她温柔乖巧的崽崽。
她冷静说，“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。”
两人目光相触，司明钰不可思议的愣住了，脸上犹豫的神情看得出他心里十分挣扎。
许愿在赌，赌他尚且愿意会为感兴趣的东西去改变自己。
如果失败，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，再换个身份潜入司家就行。
但对于司明钰，她想先递出个台阶试试，所以缓声道：“我相信司少爷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，从您的画中就可以看出来，是一个有深度的人，但这点瑕疵实在是……”
区区cpu，许愿哪有不会的。
她从前可是在星际幼儿园待过的，只要稍稍一出手，班里大半的小朋友都被她哄的乖巧听话。
在她看来，从来没受过社会捶打的司明钰，应该跟胜负欲的三岁小朋友一样。
半晌，司明钰选择妥协，走到封离面前，低下高傲的头颅，“对不起……”
封离反而没有那么较真，脸上保持着一挂清软的笑容，宽容大度，“没事的，我并不介意这些。”
他的眼里从来就没放过司泽烽的两个废物儿子，别说言语上的嘲讽，就算是专门挑他刺打骂他也无所谓，反正都是无关紧要的人，他心情好就加倍报复，心情不好根本懒得搭理。
今天也只是因为许愿在场，他配合地装可怜让她心疼罢了。
司明钰心里虽然有点不爽，但看见封离这么上道不禁窃喜，这下老师应该满意了吧。
他一直在观察许愿，见到她眼中闪过欣慰和释然，心情莫名的愉悦，甚至有些激动。
沅汿老师肯定是对他抱有期待，才会这样管着他的，从来没有人会在乎他变成什么样或者应该做什么事，只有她在乎。